商業(yè)模式跑不通,“掉隊”的輕松籌還能逆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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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寧成缺
來源|博望財經
“這世界上只有一種病,那就是窮病。”在電影《我不是藥神》中,賣假藥的張長林曾說過這樣一句很扎心的話,雖然殘酷卻無比現實。
在大病面前,普通家庭抵御風險的能力很弱,一張病危通知書的背后是層層疊疊的高額治療費用,可以頃刻間摧毀一個普通家庭。
而此時此刻,大病眾籌就成為不少身患重病卻家境貧寒的患者最后的希望。乘著互聯網的紅利,以輕松籌為代表的網絡互助平臺興起,不僅在短時間內吸引了大量流量,還獲得了資本市場的青睞。
但巨大的流量曝光和市場期待背后,輕松籌也面臨著諸多難言之隱。比如,商業(yè)和公益的天秤,輕松籌始終難以平衡。
與此同時,暴力裁員、高管離職、融資停滯也在無時無刻困擾著輕松籌。
01
首創(chuàng)線上大病眾籌模式,輕松籌站穩(wěn)下沉市場
保險是人類文明所創(chuàng)造的獨有契約模式,但我國的保險行業(yè)發(fā)展并不充分,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野蠻生長期。
在傳統(tǒng)保險市場上,存在著用戶流程體驗差、信息不對等、營銷太生硬等痛點,這導致在全球第二大的保險市場上,我國保險深度(保費收入占GDP的比例)在2020年只達到5%,還不到英法等國的一半。
可“互聯網+”模式的出現,完美擊中了傳統(tǒng)保險市場上用戶的痛點,互聯網保險行業(yè)也迎來了向陽發(fā)展。
成立于2014年的輕松籌率先憑借線上大病眾籌模式跑了出來。大病眾籌模式是利用移動互聯網平臺親友驗證信息、社交傳播籌款的創(chuàng)新路徑,幫助以三四線城市為主的大病患者第一時間解決醫(yī)療資金問題。
僅2015年,輕松籌醫(yī)療救助版塊就上線2.3萬多個項目,籌款金額1.8億元,共有380多萬人次參與捐款。
2019年,輕松籌更名為輕松集團,旗下有5大業(yè)務板塊,分別是輕松保、輕松互助、輕松籌、輕松公益和輕松健康。目前輕松籌的累計籌款金額達到了360億元,注冊用戶6億人,且深度布局上下游健康產業(yè)。
資本市場也對輕松籌拋來了橄欖枝。企查查數據顯示,自2014年成立以來,輕松籌已經進行了4輪融資,合計融資金額為5900萬美元,按照最新匯率計算,折合人民幣4.17億元。投資方包括騰訊投資和IDG資本。
近幾年來,在疫情的陰影下,大眾健康意識的提升和對健康險的需求也出現陡增,疊加網絡互助受到政策利好,輕松籌牢牢地占據了下沉市場,只要提到大病眾籌,大眾第一時間想到的一定是輕松籌。
02
商業(yè)模式造人詬病,輕松籌純靠“賣保險”?
雖然做的是公益,但商業(yè)的本質還是賺錢。可談到盈利這一塊上,輕松籌卻顯得黯然失色。
大病眾籌和網絡互助雖然能聚集人流,卻貢獻不了太多營收。拿輕松籌來說,在大病眾籌業(yè)務上不收取用戶的任何費用,并全額補助籌款過程中產生的服務費用、審核費用等,僅是為了維持財務健康向籌資人收取2%的手續(xù)費,聲稱用以支付資金通道費用。
而輕松籌的“老對頭”水滴籌為了迅速贏得了用戶的好感與口碑,更是直接開啟了0手續(xù)費時代。
所以,對于輕松籌和其他互助平臺來說,大病互助只是用來吸引流量,而營收則不約而同地寄希望于保險業(yè)務。
2016年8月,輕松籌拿到保險經紀牌照,上線了互聯網保險銷售平臺“輕松e保”,整體定位從社交眾籌轉變?yōu)榻】当U戏铡4文辏位I也正式獲得了保險經紀牌照,同月上線了保險銷售平臺水滴保。
明明是眾籌平臺,卻依然要靠“賣保險”來獲得收入,這樣的商業(yè)模式不僅造人詬病,還經常使輕松籌陷入公益與商業(yè)的艱難平衡。
為了發(fā)展旗下保險業(yè)務,輕松保一直以“免費”為賣點誘導消費者。比如,廣告上說的是“免費領65000元重疾保障金”,但實際生成的保單是800元;“免費領取保險”的背后,是首月支付一元,次月起就自動扣款142元。
在“黑貓”投訴平臺上,類似的投訴案例已經高達近千條,投訴集中在無端扣費、誘導投保、退保難、理賠難等方面。
輕松保發(fā)布虛假廣告,和消費者玩文字游戲的行為也引起了銀保監(jiān)會的不滿。早在2019年,銀保監(jiān)會就曝光了輕松保的“欺騙投保人”問題。
銀保監(jiān)會指出,輕松保“首月0.1元”“首月3元”“會員日補貼”等內容,實際是將全年應交保費扣除首月0.1元或3元的保費后,將剩余保費均攤至后11個月,消費者并未得到保費優(yōu)惠,上述行為屬于虛假宣傳、欺騙投保人。
而最糟糕的是,輕松集團其他業(yè)務發(fā)展并不順利。旗下輕松互助宣布正式關停。根據最新一期均攤公示顯示,輕松互助的均攤人數高達1734.8萬。與此同時,輕松e保也并未取得理想的業(yè)績表現。
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到了輕松籌近年來的融資停滯上。根據企查查顯示,輕松籌的融資腳步停在了2017年,近幾年未有新資金進入,而輕松籌的估值卻急劇降低,從最高點的20億美元下滑到傳聞中的10億美元。
輕松籌的融資腳步停在了2017年,但作為最大競爭對手的水滴籌卻已在資本市場成功上岸。與此同時,核心高管的相繼離職也讓輕松籌的未來蒙上了一層陰影。
2020年10月26日,剛入職滿一年的輕松集團CEO張科因個人原因提出離職;兩個月后,聯席CEO鐘誠也被曝離職……公司核心高管離職,或多或少都說明公司的經營存在問題。
03
審查機制成痛點,輕松籌面臨內憂外患
除了商業(yè)模式不合理之外,大病眾籌平臺的審核機制也是行業(yè)痛點。
自大病眾籌誕生以來,時不時就會發(fā)生籌款失信事件。比如,德云社相聲演員吳鶴臣事件、羅一笑事件、女大學生輕松籌騙人圈錢事件等,讓用戶對大病眾籌平臺增添了眾多質疑。
而之所以此類事件頻出,一個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企業(yè)沒有資格強制審核用戶個人信息,所以只能通過其他辦法進行核實。
水滴籌創(chuàng)始人沈鵬曾表示:“我們會有三重審核,第一層自己審核,第二層由外部保險公司或調查聯盟公司進行調查,第三層是通過相關會員公示,讓全民參與做風控。”
但很顯然,在急切的商業(yè)化心理下,輕松籌等眾籌平臺并沒有加強風控,做到深度審核。畢竟做信息核實的成本太高,而且審核嚴格不利于公司做大,也難以做出更好看的數據,不利于獲得更高的融資,與自身商業(yè)利益相悖。
由于大病眾籌鏈條存在漏洞,也滋生了一些灰產行業(yè)。有一些“灰產”從業(yè)者以幫助病人籌款為名收取高額傭金,有的甚至拿走捐款的70%作為“服務費”,只給病人剩下點零頭。
想要實現良性發(fā)展,輕松籌等眾籌平臺需要先解決審核監(jiān)管漏洞和先集資后審核的機制問題。
9月14日,媒體人偉子在社交媒體發(fā)文稱,13日“輕松籌突然暴力辭退幾千員工,工資沒發(fā),賠償沒談,連個辭退原因都沒說清”,并配上了大量相關截圖。
但幸運的是,互聯網保險的盤子夠大。根據胡潤研究院發(fā)布的《2020中國互聯網保險中介服務平臺Top10》和中國保險行業(yè)協會的數據顯示,互聯網保險的市場占比份額已達整個保險行業(yè)的30%左右。
與此同時,監(jiān)管部門已經進場控制。2020年9月,銀保監(jiān)會發(fā)表了《非法商業(yè)保險活動分析及對策建議研究》。文中指出,“最近一段時期野蠻生長的網絡互助平臺,本質上具有商業(yè)保險的特征,但目前沒有明確的監(jiān)管主體和監(jiān)管標準,處于無人監(jiān)管的尷尬境地。”
文中還直接點名部分平臺:“相互寶、水滴互助等網絡互助平臺會員數量龐大,屬于非持牌經營,涉眾風險不容忽視,部分前置收費模式平臺形成沉淀資金,存在跑路風險,如果處理不當、管理不到位還可能引發(fā)社會風險。”
可以見得,未來行業(yè)會往更加良性的方向發(fā)展,加強患者背景調查,完善合理的服務機制,修復行業(yè)信任,此時輕松籌的當務之急。
如今市場競爭日益激烈,不僅有水滴籌這樣的勁敵,還有支付寶、滴滴、蘇寧等巨頭相繼入局,后來者如斑馬社、夸克聯盟、人人互助等一大批網絡互助平臺都對這塊市場虎視眈眈,作為曾經的行業(yè)先行者,輕松籌要想繼續(xù)守住自己的地盤,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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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筆3塊錢資助引起的吐槽
任何商業(yè)行為,雷慢并不反對收費,在資助時,可以收取一定比例的服務費、手續(xù)費,正大光明的收費行為,要比這種“支持3元幫助患者快速提現”最后發(fā)現錢被“資助平臺”磊落得多。商業(yè)模式跑不通,“掉隊”的輕松籌還能逆襲嗎?
可以見得,未來行業(yè)會往更加良性的方向發(fā)展,加強患者背景調查,完善合理的服務機制,修復行業(yè)信任,此時輕松籌的當務之急。互聯網保險告別“首月1元”模式,輕松籌APP下線輕松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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