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訊音樂,坐擁用戶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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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日晚上,世界級音樂大師坂本龍一線上鋼琴獨奏音樂會與國內樂迷如期相見。
由于坂本龍一本人飽受病痛折磨,這場音樂會采用了線上live形式,由騰訊音樂娛樂集團(TME)旗下QQ音樂、酷狗音樂、酷我音樂三大平臺及微信視頻號、騰訊視頻獨家放送。
但對于部分樂迷而言,本該被音樂治愈的夜晚卻成了無比糟心的時刻。
在小紅書、微博等社交媒體,不少買了小程序票的樂迷吐槽“開場黑白屏”、“卡頓”、“無法全屏”“關不掉彈幕”等問題,也有人已經開始給TME live官方留言稱要維權退票。
一位樂迷表示:開場十幾分鐘黑屏進不去,想投訴都找不到客服。
疫情催生下,線上live成了各大社交娛樂平臺爭奪流量的主戰場。TME live在過去兩年發起了上百場演出,無論在規模和數量上都處于行業領先水平。
但如今看來,騰訊音樂似乎依然留有“得版權者得天下”的心態,而忽略了用戶體驗,否則也不會放任用戶對著黑屏干坐十幾分鐘。
這對于版權壟斷已經“破防”的騰訊音樂來說,并不是一個好兆頭。
#01
版權“破防”之后
一直以來,中國在線音樂娛樂市場都逃不過版權之爭。
2016年起,騰訊先后吞并了酷狗和酷我音樂,并將其與QQ音樂、天天K歌合并組成騰訊音樂。同時集齊華納、索尼、環球三大國際唱片公司的獨家版權協議,拿下杰威爾、相信音樂、英皇娛樂、YG娛樂等知名版權公司的獨家協議,正式開始了一家獨大的市場統治。
公開資料顯示,騰訊音樂曾通過收購實現了獨家曲庫資源市占率超過80%,即便是排在后面的幾個平臺加起來依然望塵莫及。
吃盡版權苦頭的當屬網易云音樂,盡管有著情懷營銷、運營等方面出色的表現,但當年因續約未果下線周杰倫所有作品,依然成為不少網易云音樂用戶的痛。用戶更苦音樂版權久矣:為了聽到喜歡的歌手,要在手機里下兩個APP,甚至充兩份會員。
直到去年,終于迎來反壟斷。2021年7月底,騰訊被國家市場監管總局責令在限期內解除網絡音樂獨家版權,在線音樂市場中的其他參與者將由此獲得更大的競爭空間。
事實上,早在幾年前國家版權局就約談過包括騰訊音樂在內的多家音樂行業參與者,鼓勵相關行業參與者“避免采購獨家版權”,且要求其不得參加涉及“音樂版權集體管理”的活動。
顯然,并未對其造成實質性的約束,但這次反壟斷力度卻是史無前例。被國家市場監管總局責令整改一個月后,騰訊就發布關于放棄音樂版權獨家授權權利的聲明,TME構筑多年的版權鐵壁終于“破防”。
不久前,騰訊音樂發布了回港二次上市后的第一份三季報。財報顯示,2022財年第三財季,騰訊音樂的總收入為73.7億元,同比降5.6%;公司權益持有人應占凈利潤13.8億元,同比增43.4%。
盡管凈利潤反彈為其大盤注入了一針強心劑,但值得注意的是,騰訊音樂至此已經連續四個季度營收、凈利雙雙下滑,增利不增收背后如實反映著騰訊音樂的隱憂。
首先在主營業務上已表現出亞健康狀態。優質音樂內容不賺錢是全球音樂平臺的魔咒,因此社交娛樂服務一度成為騰訊音樂主要營收來源,其比重一度超過了70%。
2022財年第三財季,騰訊音樂社交娛樂服務和其他服務收入同比降20.0%至39.4億元,這種下滑情況已經超過一年了。同時,其社交娛樂服務的付費人數也在不斷流失,同比下滑26.0%至740萬人,但每付費用戶平均收益(ARPPU)卻創了新高,達到177.3元。
再看其整體月活,依然不容樂觀。盡管在線音樂服務的付費用戶人數拿下19.8%個增長點,
但在線音樂和社會娛樂兩大業務移動端月活雙雙下降。對于音樂平臺而言,活躍用戶下降付費人數增長,顯然不是件好事。
此外,騰訊音樂在線音樂服務月活早在2019年開始便出現下滑趨勢,至2021年用戶數分別為6.53億、6.44億、6.22億,今年一季度進一步回落至6.04億,如今已經跌破6億關口。
#02
短視頻平臺搶人
除了受到版權方面和網易云音樂的影響,騰訊音樂月活跌跌不休的主要原因是來自短視頻巨頭的挑戰。
未來智庫發布的2020年中國在線音樂行業報告中提到,在線音樂已經進入了存量競爭時代,短視頻“時間黑洞”特征顯著,不斷搶占音樂應用的時間。
事實上,短視頻的“時間黑洞”并不止波及到音樂應用,但后者面對的壓力卻是最大的,因為二者都具備音樂屬性。
要知道抖音在發展之初,音樂就是其主要標簽之一,短視頻平臺對音樂版權有著剛需,也一直在尋求音樂版權上的突破,以求規避平臺上海量視頻帶來的潛在“版權雷區”。
不難在抖音官方主頁發現,抖音如今給自己的定位是音樂開放平臺,旨在“讓音樂人被看見,讓好音樂被聽見”。而短視頻平臺滲入音樂平臺腹地那一刻,早在抖音神曲占據音樂榜單時就有體現。
今年上半年抖音推出在線音樂APP“汽水音樂”后不久,又在11月初推出了一款主打免費音頻的番茄暢聽音樂版。能否撼動頭部音樂巨頭姑且不談,單憑抖音原創音樂生態的打通,已然具備威脅。
《2020 年中國在線音樂行業報告》顯示,短視頻成為最重要的音樂作品推廣方式之一,有將近八成的音樂人音樂作品會通過短視頻進行推廣。
短視頻平臺爭搶的不僅僅是用戶,更重要的是能引發流量效應的音樂人和歌手。
一個比較直觀的現象是,騰訊音樂曾靠著周杰倫這張王牌力壓網易云音樂一頭,但卻無法獨享周杰倫的紅利。明明騰訊自家也不乏TME live、視頻號及直播功能,周杰倫的線上“歌友會”首秀卻出現在快手上。
在財報中,騰訊音樂也坦言,稱部分業務的用戶、財務數據出現下降很大程度上是受短視頻平臺的影響。因為對于音樂人和歌手而言,無論是吸粉速度或變現能力,目前短視頻直播都遠大于音樂平臺。
過去,騰訊音樂依靠獨家版權可以坐等用戶上門,但隨著在線音樂版權之爭成為過去,其這一優勢正在被削弱。
12月13日消息,騰訊音樂正在測試一款全新的音樂社交產品“WeBand”,據透露,該款產品由全民K歌團隊打造,打磨了有大半年之久,是內部重點構建的項目。
為了留住用戶,騰訊音樂也在嘗試探索線上live、播客、長音頻等商業化模式。目前TME live已經頗具規模,至今已經舉行超過120場音樂演出,然而從不久前的坂本龍一線上演唱會直播出現的問題來看,還有待進一步提升用戶體驗。
#03
To B是門好生意嗎?
面對短視頻巨頭的強勢沖擊,在線音樂平臺的用戶流失已經在所難免,這也倒逼著后者走向B端市場尋找新的增量。
騰訊音樂的To B之路邁出得更早一些。2018年,TME全資收購了To B音樂服務平臺愛聽卓樂,并在兩年后發布了其全新子品牌卓樂云。
拆解TME對卓樂云的定義來看,主要圍繞三方面的音樂需求切入:智能手機、智能汽車、IoT智能硬件的終端跨場景服務需求;MCN、音樂人、UP主等線上內容生產者的需求;以及線下實體的公播音樂需求。
有著酷我早年在車載音樂市場的背書,同處TME陣營的QQ音樂和酷狗音樂也很快與特斯拉、蔚來等車企達成合作。據艾媒咨詢研報數據,截止至2021年3月,酷我音樂安裝量占據汽車市場總安裝量85%。這也意味著TME在車載音樂市場幾乎坐穩了龍頭位置。
2020年,TME通過股權形式投資線下公播公司瑞迪歐,切入公播音樂領域藍海。線下公播市場,也是商用音樂應用頻次最高的領域。如星巴克、中信書店、大悅城等各類公共場所,通過定制化音樂服務提升消費者體驗,以刺激銷售。
但目前來看,國內公播音樂藍海依然有待觀望。基于國內版權意識尚未進入成熟發展階段,這意味著仍有大量公司并不愿意為了使用公播音樂付費。
最后一個重要場景是商用音樂。不得不說,音樂平臺也吃到了短視頻爆發帶來的紅利。
TME、網易手握版權分銷權,與快手、抖音合作,不僅能利用商用音樂增加曲庫作品的曝光量,從而提高曲庫利用率增加營收,同時也能減輕其版權采購帶來的巨大資金壓力。
但從近年來短視頻巨頭在音樂領域的種種布局來看,留給TME、網易的甜頭會越來越少。不過后者也不甘停留在版權分銷層面,都在嘗試最大化發揮自身優勢和價值。
騰訊音樂在今年7月推出專業數據平臺“TME音樂云圖”,為行業合作伙伴提供數據BI服務;同在7月,網易云音樂上線了音樂版權授權平臺“云村交易所”,專注于商業場景下的音樂版權授權服務。
當然,在線音樂平臺的To B生意也并不好做。無論是跨場景需求還是公播音樂市場,版權授權只是一方面,難點還在于解決方案定制化更加復雜,每種細分場景都有其不同的需求痛點,需要結算系統、運營體系等予以配合。
向誰付費,誰會付費?這依然是TME、云音樂該思考的問題。無論如何,依賴版權坐擁用戶的好日子就快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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