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賭徒”掌管千億同城貨運:出了狼窩,又入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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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拉拉科技”之名向港交所提交上市申請書,被監管部門約談,平復惡意假單激起的千層浪,貨拉拉最近有點忙。
作為千億同城貨運的行業老大,2022年,貨拉拉年市場份額達到43.5%,為全球最大的月活商戶平臺,業務覆蓋全球超過400座城市。
可規模如此龐大、市場份額如此之高的企業,不僅難以實現盈利,而且還要面對諸如“權益損害”、“狼多肉少”、“惡意扣分”等此起彼伏的抱怨之聲。
以貨拉拉為首的同城貨運怎么了?
同城貨運變革,職業賭徒all in入局
貨拉拉創始人周勝馥,就是家長口中的別人家小孩,擁有令人羨慕的鉆石般完美履歷。
香港新界首位十優狀元、斯坦福大學經濟學學士、年薪百萬美元的咨詢顧問、澳門賭場的職業德州撲克選手,隨便挑出一個,可能都是普通人無法企及的終極夢想,而從香港學霸到職業“賭徒”的身份轉變,更使得這段人生故事富有戲劇沖突和傳奇色彩。
據坊間傳言,周勝馥一度是賭桌上的常勝冠軍,巔峰時期,他甚至一個月就能掙上百萬港幣,七年時間里,周勝馥差不多一共贏了三千萬港幣。
“只要有價值,都值得all in!”,即便后來走出“賭場”,這也成為他一貫到底的人生信條。
2009年,回到香港的周勝馥,在處于低谷的房地產市場,做了一次大膽的“賭博”——一口氣買下十幾套房產。伴隨經濟回暖,香港樓市水漲船高,周勝馥通過“豪賭”,實現身價暴漲。
彼時移動互聯網剛開始興起,滴滴、快的等平臺接連出現,客運物流行業正經歷格局重塑,而貨運領域的改革還尚未到來。
手握足夠“賭資”的周勝馥,把目光瞄向面包車市場后看到機會,決定再開一局。
“全國雖然大概有135萬輛出租車,但其實面包車市場才更大。國內大約有2000多萬輛面包車,這些車卻因為沒有共享的方式,導致使用效率非常低。”周勝馥說起自己成立貨拉拉的初衷。
2013年,他在香港成立了Easy Van(啦啦快送),并投入自己名下的所有房產。2014年,Easy Van開始進入內地市場,并正式更名“貨拉拉”。
但“好賭”的周勝馥這次可謂“起個大早,卻趕個晚集”。當貨拉拉進軍內地時,國內貨車平臺早已四處開花,快狗打車(58速運)、一號貨車、藍犀牛、速派得等三百余家公司相繼成立。行業內“補貼”風正盛,玩家們大多是在用資本狠砸市場份額,借此快速攻城略地。
在這種“險惡江湖”中,為了搶奪貨車司機和客戶,周勝馥率領的貨拉拉初期也加入了補貼大戰。不過,周勝馥很快認識到長期燒錢的難處,開始主張以運營取勝,選擇了小B及C類用戶市場,并在城市拓展上也選擇了相對保守的策略。
2018年,同城貨運賽道經過數年密集的司機獎勵、用戶補貼后,撐不住的企業或破產或被并購,最后只剩貨拉拉、快狗打車等幾家企業撐到最后。2019年,在進入中國內地市場第5年,貨拉拉已在訂單量、司機數上超越了快狗打車。
短暫的風平浪靜,只為掀起又一輪滔天巨浪。
2020年,互聯網巨頭紛紛入局社區團購,同城貨運作為即時物流上的一個環節,再次迎來新的破局者。網約車“勝者”滴滴、城際貨運巨頭滿幫等實力強勁的對手,進入同城貨運O2O賽道。
與百團大戰時草莽混戰相似的是,這次打法仍然是補貼與燒錢。
據某貨運司機回憶,滴滴補貼后不久,貨拉拉也開始推出各種補貼活動,力度不比滴滴貨運低。在貨拉拉和滴滴貨運兩個平臺攬活,平均一個月收入近兩萬元。
原本以互聯網變革提升行業效率為初衷的同城O2O貨運市場,越來越像是金錢驅動的資本游戲。
收割司機,短暫“止血”
巨額補貼下,同城貨運企業面臨的卻是長年的虧損。
2022年,為化解虧損危機,同城貨運第一股快狗打車“流血”登陸資本市場,隨即經歷了估值和股價暴跌。
而就在貨拉拉申請上市前一天,快狗打車發布了2022年財報。財報顯示,過去一年,快狗打車營收7.73億元,同比增長17.0%。不過,虧損包袱仍未擺脫,經調整虧損凈額為2.289億元,去年同期為2.773億元。
作為同城貨運巨頭的貨拉拉,同樣也沒有擺脫盈利困境。
雖然業務規模不斷擴大,2020-2022年,貨拉拉全平臺營收分別達到5.29億美元、8.45億美元、10.35億美元,復合年增長率高達39.9%。
可2020年和2021年貨拉拉仍處于虧損階段,經調整年內虧損為1.55億美元和6.31億美元,直到2022年,公司才成功扭虧,迎來成立10年后的首次盈利,經調整年內利潤為5323萬美元。
扭轉的盈利,來源于司機“賦稅”的提升。
目前,貨拉拉三大主要收入來源分別為貨運平臺服務、多元化物流服務、增值服務。其中,貨運平臺服務作為公司的收入支柱,近三年營收占比分別為43.3%、48.5%、54.7%,撐起整體營收的半壁江山。
貨運平臺服務的收入主要依賴混合變現模式,即司機會員費收入、司機履行的運輸訂單完成后向其收取的傭金。按照改革后的會員模式,傭金比例和會員費開始協同收費,月費越高,抽傭比例就越低,反之月費越低,抽傭比例也就越高。
以同城貨運服務為例,貨拉拉平臺司機的一二三級會員月費分別為189元、489元和739元,而非會員和一二三級會員的傭金率分別為18%、14%、11%和8%。
依靠“會員費+傭金”的雙重“稅收”,貨拉拉在中國內地的貨運平臺服務變現率由2021年的7.6%上升至2022年的9.7%。
在收取更高費用的同時,貨拉拉在成本上還大幅縮減對于司機優惠政策的投放。
2020-2022年,公司銷售及營銷費用分別為2.39億美元、6.73億美元、1.98億美元,2022年該項開支的大幅驟減,大部分是貨拉拉縮減了向商戶提供的優惠券等折扣。
通過司機端口的“開源節流”,貨拉拉終于實現了扭虧為盈,上市前交出一份看得過去的財報。但這一些業內人士眼中,這種以“壓榨”式的方式帶來的利潤,同樣會消耗平臺口碑,無異于“飲鴆止渴”。
不平衡的天平,難以服眾的模式
在傳統貨運市場里,公路貨運主要依靠線下交易,客戶通過打電話、熟人介紹的方式聯系司機,司機同樣通過類似方式完成線下接單。這種模式下,貨運行業面臨司機及商戶分散、車輛的使用率低以及商戶之間缺乏互信等痛點。
貨拉拉、快狗打車等數字貨運平臺崛起后,使得商戶和司機的交易實現數字化,提升了交易效率。
按照理想的規劃,貨拉拉平臺和貨車司機是合作共贏的關系,但在實際操作中,新模式下不平衡的“天平”,導致司機、用戶和平臺之間的矛盾不斷升級。
因對貨拉拉“多因素計費模式”“特惠順路單”等方式壓低運價的不滿,去年11月,許多貨拉拉司機自發停止接單三天,抗議貨拉拉,引發了多城市的停運風波。
群眾抗議的聲音,不僅引起輿論的關注,也引來監管部門的“整頓”。
近日,交通運輸部官網發布《2023年推動交通運輸新業態平臺企業降低過高抽成工作方案》,對網約車和道路貨運新業態平臺公司過高抽成行為進行“糾偏”。
其中,針對道路貨運新業態平臺,工作方案要求在4月底前制定實施方案,明確工作安排、時間節點及責任人,7月底前完成既定“降費”目標。
在工作方案發布前夕,交通運輸新業態協同監管部際聯席會議辦公室還對貨拉拉進行約談,對滿幫集團、滴滴出行、曹操出行等進行了提醒。
在約談中,貨拉拉平臺過高的抽成比例,被監管部門直接點名。
從公開信息來看,從2021年開始,貨拉拉就已是行業主管部門約談會上的常客。僅2022年,貨拉拉就已至少被交通運輸部聯席辦公室約談了7次。
貨拉拉平臺抽成比例過高,引發廣大貨車司機不滿,是每一次約談的核心議題之一。
但下一次約談,問題依舊難解。
對于貨拉拉為代表的同城貨運企業而言,一邊是被新老玩家虎視眈眈的市場份額,一邊是難以盈利的商業模式,壓力給到貨車司機似乎也是一種無奈的選擇。
只是,健康長久的發展需要平衡的關系,同城貨運的改革終將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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